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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魔剑出鞘 大闹销金楼!(感谢snakeskin0大盟!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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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魔剑出鞘 大闹销金楼!(感谢snakeskin0大盟!)

「杨大龙头最重安稳,南阳许久没像现下这般动乱。」

陈老谋不禁多瞄了一眼正慢悠悠喝茶的某天师,脑中闪过从雍丘至南阳的诸多乱事。

这位来南阳郡,真不算久.

念及此,眼角皱纹不禁抽跳。

「陈老请继续说。」

「嗯,」陈老谋望向城门方向,「郡城防务由八大势力按月轮值,今次没到南阳帮,杨镇却派他的人插手城防。」

「可见要阻断暗流。」

「若他真下决心,动以威望,足可慑服各大势力,这一郡之地,没有什麽事是他办不成的。」

杨镇能调动数万人马,且多是宗派武人,与他硬碰硬得掂量掂量。

大龙头手握一件大杀器,这身份可不是说笑的。

「陈老言下之意,此前有过先例?」

「正是,」陈老谋回忆几息,「城中本有老君观旧址,一连开设多家,香火大旺,却暗犯恶事,意图破坏城内各大势力联盟,杨镇雷厉风行,一夜之间拔除分观十馀座。」

「故而城中道观,多有荒弃。」

老君观.

那是魔门两派六道中的真传道。

周奕思量一番:「照陈老的说法,杨大龙头若是调查到底,我便是去杀了巴陵帮三大害虫也无济于事。」

「诶,此一时彼一时。」

陈老谋道:「杨镇的年岁也大了,手段不及当年果断。」

「天师既与天魁派交好,只要吕掌门一句话,卧龙岗上的偏野之观南阳帮岂会费劲去查?这城内杨镇最信任的人除了帮内左膀右臂,唯有吕重。」

见到周奕面露迟疑。

陈老谋先问:「要利用吕重老师,故而天师心有愧疚?」

「嗬嗬,」他夸张道,「天魁派这下可赚大了。」

周奕又喝了口茶水:「巴陵帮那事,为何挑在此时?」

陈老谋正色:

「巴陵帮勾结了阳兴会与湍江派,这两家是天魁派的对头,药材生意乃是湍江派的大项,你的人若要做小本买卖,他们看不上,但曹家的药材生意可不小。」

「湍江派会派人调查,那巴陵帮的视线就会盯上来,总管中原情报的三大管事只要不傻,多半能猜到天师身上。」

「当下南阳生乱,正好浑水摸鱼。」

陈老谋瞧见周奕沉声,歇话等了几秒,这才问:

「天师意下如何?」

周奕轻叩瓷盏:「我在山中待了一段时间闷得慌,正差个地方听听曲。」

「这销金楼的曲子怎麽样?」

陈老谋道:「还凑合吧,寻常曲调有些艳俗,却能找些新鲜,比如西域的龟兹乐丶疏勒乐什麽的,天师自个去听就知道了。」

「相比于江南水乡的清商乐,还是颇有差距。」

「运河水,浪花高,杨广行舟过此桥呵呵。」

他又是嘲讽,却又很懂。

周奕不再叙话:「陈老,三日后我来找你。」

陈老谋应道:「恭候大驾。」

梅坞巷口,陈老谋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,心中藏着疑惑。

若说现在的杨大龙头做事迟疑。

那眼前这位就果断过头了。

根据巨鲲帮所知的消息,这位身藏多少伟力,其实模糊不清。

想在销金楼杀人,再安然远遁,绝非等闲人能办到。

陈老谋心中的期待越来越甚.

周奕出了鲲帮分舵,转道便寻到曹府落点。

负责南阳一应事务的总管事名叫曹承贤,他是曹家二郎的堂哥,办事较为稳妥。

之前负责做淮阳郡的生意。

新店铺置在城东位置,不远处连着三家武馆,位置很好。

周奕在此没耽搁,只向曹承贤求证。

看看陈老谋有没有玩虚的。

印象中这老头挺靠谱,他身后的帮主云玉真反倒靠不住。

曹家能把生意做大,自然有一套。

周奕才一问起,曹承贤依话回过之后就递来一封信函。

其中囊括曹家收集到的南阳郡药材生意脉络。

从最源头的登山采药工丶药农,再到管理一大片药材地盘的山主丶山把头。

往下寻到南阳,果然牵扯到湍江派。

还好,陈老头没有撒谎。

巨鲲帮现在有大用,城内有他们等于多出很多双专业且挑剔的眼睛,互利互惠合作下去,对两家都好。

销金楼在城西,出了城西便是卧龙岗方向。

沿着那条销金楼所在的通宝街绕来绕去,扮作吃吃喝喝的模样把点踩好,直至城墙边沿。

来回巡游几遍,周奕已经吃撑。

摸清地形,目光从那栋灯火辉煌的花楼掠过,转身而去。

在此地要谨慎一些,毕竟对方是搞情报的,兴许一些路边摊贩就是巴陵帮的人

三日后,申酉之交。

梅坞巷茶铺中走出一个蜡黄脸男人,眉宇间含着三分凶戾之气,他若笑起来容易让人觉得虚伪。

混江湖的老油子不少就是这样的。

他着一身寻常武人的粗布衣裳,腰间悬着一具劣质长剑,估计是随手从哪个小作坊购置的。

稍稍引人注意的恐怕只有那两束从耳前垂下的鬓发。

夜风一吹,两鬓飘飘,若他手按长剑。

江湖剑客的姿态倒是分毫不差。

「还有这个。」

陈老谋丢出一物,那黄脸汉子伸手接住。

他压着嗓音说话,语气带着一丝丁大帝的坟场画风:「做何用?」

「湍江派的身份牌子,从一个死人身上得到的。湍江派罗长寿的儿子喜欢去青楼,也许你能用的上。」

陈老谋见他收下,叮嘱一句:「你出手时可要悠着点,那地方人多眼杂,保不齐就有人认出你的武功路数。」

黄脸汉子阴恻恻一笑:「那可正好。」

陈老谋一愣。

那汉子转身便走,却传来一段差点叫他栽跟头的话:

「销金楼里砍人头,老子就叫陈老谋。除虫灭害没理由,管事人头当皮球。」

「嘿嘿嘿——」

一串邪恶坏笑声。

茶铺中的开锁老人笑叹:「非人哉,非人哉」

……

南阳郡的骤雨才歇一日,天没放晴。

酉时三刻,天色阴沉。

销金楼早把檐前一圈琉璃灯点亮,阵阵胭脂香从雕花槅扇间溢出。

晚雾薄薄,就似美人身上的轻纱。

远远瞧去,窗纸上多有婀娜剪影跑来跑去,后面像是还有人在追逐嬉笑。

谁都知晓里面是干什麽的。

虽说也有不少清倌人引来文人骚客,但多数人还是奔着欲望来的。

人间刮骨刀,越刮骨越痒。

一连排挂上灯笼的香楼全是销金楼的产业,这栋南阳销金窝,除了艳粉俗气,隔壁还安置有赌坊当铺。

任凭你有多少身家,多少精力,全都能榨个乾净。

「啊哟~!」

销金楼前,一位徐娘半老,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从门内迎出。

干她们这一行眼睛尖得很。

看看衣着气度,神态谈吐,就大概晓得你口袋里有几个子。

但这一次,老鸨却是看都不用看了。

眼眶中那一双眼珠一会儿上一会儿下,自动锁定着黄脸汉子抛起又落入掌心的金子。

这人穿着俗气,如此露富,定是近来发了横财。

此类江湖人颇为常见。

往往膨胀至极,却又最容易从他们口袋中掏金掏银。

「这位贵爷面生得很,可是首趟来这儿寻乐子?」

黄脸汉子道:「怎麽?面生就不欢迎?」

「哪能啊,」老鸨笑脸如花,「只怪奴家不晓得您甚麽喜好,怕叫错了姑娘惹您埋怨,岂不坏了兴致?」

黄脸汉子笑道:

「那也简单,我从江南至此,一路折枝折花,听说这销金楼大有名气,便想瞧瞧是否为真。」

「我可是来找大乐子的,俗粉俗艳,入不得我的眼。」

老鸨朝黄脸汉子眼圈一瞧,果然隐隐发黑发皱。

此乃欢快过甚之表象。

「不晓得贵爷要多大的乐子?」

老鸨试探一问。

那黄脸汉子从怀中又摸出黄澄澄的金子,叫她眼睛一直。

「最好的姑娘,配上最好的酒。」

「贵爷,请您登三楼!」

老鸨在前引路,一路喊着『让一让,让一让』,在喧闹至极的香楼中叫身后贵客一路顺畅。

周奕放眼一望,有些惊叹于巴陵帮的财力。

楼中木梯相连,四方通贯,绢灯处处,艳调频弹。

香楼中央是个台面,被一大圈高挑着的琉璃灯笼罩,让人一进门就移不开目光。

几名舞娘在此跳采莲曲,中间是个身材火辣的胡姬,正大秀艳舞。

一楼二楼围了好多看客。

随着老鸨,周奕直登三楼。

这里远比一楼二楼雅静,销金楼的三位管事在更往上的四楼,那里是巴陵帮会客谈生意的地方。

外人不得进入。

有多名黑衣汉子手持兵刃,在上方巡逻。

若有人从楼梯闯上去,绝瞒不过他们。

「您看不上庸脂俗粉,要寻最好的姑娘,那便只有清倌人。」

「您能打动她们,靠才学武功也好,好金银财宝也罢,那都是缘分。」

「否则便只能喝酒聊天,听听弹唱。」

老鸨笑道:「倘若姑娘不愿与您同席共枕,贵爷切莫惹些不快之事。」

「放心,我懂规矩。」

周奕见老鸨沉默不语,登时将手上的金子扔出一锭,这就相当于砸出去十几匹绢。

老鸨精明得很,不见兔子不撒鹰。

这才喜气洋洋领着周奕进入一间静室。

此间静室上方,便是巴陵帮三大管事所在。

室内窗扉半开,弥散着淡淡香气。

老鸨朝周奕一笑便离开了,转过脸时看了看手上的金子,低声暗骂。

方才她瞧见三锭金子,这是最小的。

还以为有多阔气呢。

这室内倒是雅致,中央一张小桌子上摆着精致酒器,一旁紫檀木案上,端砚里馀墨未乾,铺开半卷画纸。

往前便是罗帷,后方倩影半遮半掩,给人一种朦胧美感。

周奕将矮榻旁的毯子拽了过来,不与那清倌人说话。

只半躺在那里,闭目养神。

初初时,罗帷帐内的女子还以为周奕是欲擒故纵。

于是她也不说话。

可逐渐发现不对劲,这客人似乎是来对着她睡觉的,一动也不动。

隔着帷帐,她也看不清外边那人的脸。

只瞧他身形,感觉不会是个样貌很差的人。

也许会是个俊俏小郎君。

不过,能来这种地方的,多半也不是什麽好东西。

又过去一盏茶时间,外边那人还是不动。

这一下,当真把她的好奇心勾了起来。

掀开罗帷朝外边一瞧,赶忙将其放下,心中大失所望。

这黄脸汉子,又丑又凶。

没有半分像良善好人。

一时间,她也不知道怎麽办才好,只因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。

「姑娘,会奏曲吗?」

忽然一道声音传入耳畔,她随口应了一句:「自然会。」

「给我弹一曲吧。」

听了这话,她愣了一下。

按照楼里面的规矩,弹不弹曲要看她的心情,能聊到一起的才会赠予曲目。

可是她却没拒绝。

这黄脸汉子长得难看,声音不好听,可是

他话语中没有半分轻佻,听起来很舒服。

正是感受到了这一点点难得的尊重,她没有拒绝。

于是拨动琴弦,低声唱着:

「暮江平不动,春花满正开。流波将月去,潮水带星来。夜露含花气,春潭漾月晖」

这是杨广当年奉诏巡抚东南时所作。

那时被立为太子,故而咏出这浪漫诗篇《春江花月夜》。

巴陵帮奉承杨广,每一家青楼中的曲艺大家们,都必须会这曲目。

房内的清倌人颇有功底,唱调丽而不艳,柔而不淫,有雅语之气。

她咏唱完,没得到评价。

外边的黄脸男人又不说话了,这一沉默,又是许久。

她并不知道周奕的目的。

却晓得自己碰见了怪客,不知什麽情绪作怪,竟让她将罗帷一掀,坐在了放置酒器的桌案前。

伸手准备倒酒。

忽然发现黄脸汉子睁眼看了自己一眼,接着又闭合双目。

「不必倒酒,除非你自己想喝。」

女子放下酒壶:「奴家叫沈巧兰,称巧兰便好,不知官人怎麽称呼?」

「不记得了,我行走江湖很少用名字。」

「这话也太过敷衍。」

「其实敷衍一些才好,你不用在我身上费神,可以得歇一时,我看你端砚中的墨没干,画只一半,你可以继续画你的画。」

沈巧兰微微一呆,视线从画上转回:「官人真不用我理会?」

「不用。」

「你不给春姨银两,是进不得这件房的,这银两岂不是白花了?」

她问罢又听黄脸汉子道:

「所以方才叫你给我奏过一曲,曲调之艺没法估量价值,买贵买贱只在个人心意。」

「嗯,我与许多客人说过话从未见过官人这样的,但觉得你谈吐不凡,非是寻常江湖人能有。」

黄脸汉子皮笑肉不笑,并不应话。

沈巧兰却追问:「官人打哪里来的?」

黄脸汉子道:「很北边。」

沈巧兰花容带笑,口音转变为家乡话:「又骗人,我祖籍就在燕赵之地,那里往北往南,都不是你这口吻。」

周奕瞧着眼前青春秀美的女子:

「你是怎麽来此的?」

她听罢神色瞬间暗淡,欲言又止,半晌后才到:「情非得已。」

周奕不必再触及她的伤心事。

巴陵帮是个什麽玩意,他太清楚了。

「可曾想过离开此地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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