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宝树(2 / 2)
徐孝苟七岁,整日在外面疯玩,不饥肠辘辘不回家。
不等徐孝牛走出门,就看到三弟鬼鬼祟祟的回来了。其衣衫半撩起丶兜着怀里的东西。
「三弟,你这是?」
「嘘~~」
徐孝苟放下衣衫,怀里捧着个硕大的花馍。
涂着花花绿绿糖霜的花馍,形似绽放的花朵,上面还嵌着几颗红枣和葡萄乾。由于花馍太大,徐孝苟几乎拿不住:「大哥你帮我拿下,太沉了。」
徐孝牛伸手接过,纳闷:「你从哪儿弄来的?」
「别人家摆席面,我没见过这麽好看的馍,趁没人注意就拿回来了。嘿嘿,我厉害吧。」
徐孝苟实话实说,话语间带着得意。
「啥?」
徐孝牛知道怎麽回事后,二话不说转身大喊:「娘丶娘~~三弟又在外面偷东西了。」
冯佳珍听到喊声,气冲冲迈出房门,见到那五颜六色的花馍,脸色阴沉。
他家虽说不阔绰,可八十亩地在村里也算是富户,怎麽养出这偷鸡摸狗的毛病?
她抄起放在墙根的扫帚,准备执行「家法」。
徐孝苟见娘气势汹汹过来,吓得腿发软,嘴里喊着:「四弟今天三岁宴,那馍丶花馍是送他的。」
说完他转身就跑,双腿倒腾的很快。
以佳珍怀孕的情况,追不上七岁的徐孝苟。
结果徐孝苟一转身,撞进了徐福贵怀里。他只觉得领子一紧,被人扼住了脖子。
「这小子又作甚了?」
徐福贵笑着问。
「他偷人家花馍。」
「那是该教训。」
徐福贵将徐孝苟塞到佳珍手里。
他负责家里农田的活计,佳珍负责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丶教育孩子。除非是大事,否则他不插手佳珍对孩子们的管教。
只见佳珍手中的扫帚柄落在徐孝苟屁股上,打得他鬼哭狼嚎直喊疼,没几下就鼻涕眼泪挥洒。
「看你长不长记性。去堂屋面壁,背二十遍百字文,背不完不准吃饭。」
徐孝苟一边吸着鼻涕,一边带着哭腔应道:「哦。」
————
「这花馍是哪家的?」
佳珍准备把东西还回去。
「今儿只有刘大户家摆宴,是刘老爷子六十大寿。那花馍被三狗弄脏了都,还回去显得埋汰。」
徐福贵他爹卖掉的田产,大部分被刘家买走了,还有那座三进宅院。
如今刘家是百壑村的大地主,家里足有八百亩地,人称「刘大户」。
佳珍转念一想,把花馍还回去肯定被人在背后嚼舌根,于是从卧房取了一袋铜板交给徐福贵:「你去刘家上个礼,贺寿。」
「好。」
徐福贵不喜欢占别人家便宜,这礼钱就当买花馍了。
他到了刘家,见寿宴正热闹,搭建的戏台上正在唱戏,村里乡亲们围观。
他找到礼桌,送上50铜板的礼钱,记下自己名字。之后没凑热闹赶回家中。
他走进北房,见徐孝苟面朝墙壁磕磕绊绊背着【百字文】。
「孝忠礼义,仁慧贤良……」
这【百字文】是徐福贵编的,也是徐家以后的字辈。徐孝牛丶徐孝苟的「孝」就是第一个字。
「朝气蓬勃,勃丶勃…」
「门第昌盛!」
佳珍见徐孝苟又卡壳,厉声提醒。
「门丶门第昌盛,永世太平…」
「二霞和小云去哪儿了?」
徐福贵没看到徐孝霞和三岁的徐孝云。
「在后院耍呢,你喊他们洗漱吃饭。」
「嗯,炖鸡应该到火候了。」
徐福贵说着走向后院,见徐孝云正满地爬,徐孝霞跟着他以防他磕碰到。
徐孝霞是二女儿,九岁,平日在家帮佳珍带四弟。
三岁的徐孝云正是满地撒泼打滚的年纪。
「爹爹丶爹爹……」
徐孝云看到徐福贵,从地上爬起身,张开双手晃悠悠跑向他。
眼看即将摔倒,徐福贵一把捞起他,将他抱在怀里。
「二霞你洗漱去,准备开饭了,有炖鸡哦。」
「炖鸡?」
面带倦色的徐孝霞听到炖鸡,眼神恢复神采,一溜烟跑去洗漱。
「小云,走,爹带你做一件重要的事情。」
徐福贵抱着徐孝云走进东边厢房的卧房,关上门。
他体内空间的「家族宝树」,虽以子嗣的血脉气息为养分,但有一个限制:必须年满三岁才能提供血脉之气。
他不懂缘故,这信息是随着体内空间觉醒一同出现在他脑海中的。
「乖,别动哦。」
他把徐孝云放在床上,将右手掌心轻轻放在其头顶,口中念念有词:「我徐福贵第四子徐孝云,今日年满三岁!愿其平安长大丶万事顺遂,此生无病无灾。」
话音落下,一股微弱气息从徐孝云头顶百会穴钻出,流入徐福贵体内消失不见。
徐福贵「看到」体内空间的宝树吸收这股气息后发生异变。
三米高的宝树顶端,分出一支三十厘米的翠绿枝杈,枝杈上抽出嫩芽。
与此同时,宝树顶端那枚孤零零的绿色果子开始生长,到拳头大小之时停下,鲜翠欲滴,散发出一股股清香。
「终于成熟了!」
徐福贵万分惊喜。为了这一枚果子,他等待了七年。
说到宝树,他觉醒体内空间时刚成婚,十九岁,宝树只是一株光秃秃丶一米九高的纤细小树。
之后宝树每年长高十公分,到今年恰好三米高。
当年他大儿子徐孝牛满三岁时,他第一次用子嗣血脉滋养宝树,让宝树顶端分出了一支枝杈,同时结出一枚鹌鹑蛋大小的青涩果子。
在二女儿徐孝霞三岁时,他第二次用子嗣血脉滋养宝树,宝树顶端再次分出一根枝杈,青涩果子生长到鸡蛋大小。
到三儿子徐孝苟时,情况依旧,青涩果子长大了些,却没成熟。
从青涩果子出现至今,七年了,他终于等到翠绿果子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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