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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五章 要的是态度,明白?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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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手尾实在没法收拾。

「不能把人做了,这事怎麽办?难道要我们坐在这等死不成,妈的,那个小瘪三要咱们不好过,咱们能让他过好!」

常训导不愿束手自毙,还是坚持杀人灭口。

陈知县听的头大,求助似的看着自家大席:「先生有什麽办法可挽回此事?」

「老爷莫慌,」

钱师爷先安慰了下自家恩主,「依我之见,那赵学录未必是想将事闹大。」

「噢?」

闻言,陈知县直了直身子,焦急问道:「先生何出此言?」

边上的杨教谕也是两耳高高竖起。

「若此人真心欲害老爷,何容老爷在此商议?」

钱师爷一语道破关键,想害他们的「举报人」这会在书房喝茶,而不是雇车奔省里揭发他们。

这说明什麽?

说明那小子不是要把路走绝,而是想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。

「对,对,」

刚才还瘫着的杨教谕不知哪来的精神一下坐了起来,脑门一拍:「钱先生说的在理,这事有的商量,有的商量。」

常训导也想到此节,犹豫了下道:「那就是说这小子是想藉机敲咱们一笔?」

「应是如此。」

钱师爷点了点头。

「如果这小子是想要钱,那就花钱消灾?」

这话是杨教谕对知县大人说的。

知县大人微一沉思,看向钱师爷:「劳先生替本县同他谈,就说本县愿出三百两消弥此事。」

三百两?

钱师爷暗自摇头,自家这位恩主啥都好,就是太抠门,这麽大的事三百两怎麽能解决呢。

「三百两怕是少了,」

杨教谕也觉三百两摆平不了此事,便在边上说县学那边也可以出点钱,凑个五百两吧。

五百两不是小数目了,知县大人明面工资一年也不过九十两,这等于五六年知县俸禄呢。

那小子从九品的学录一年俸禄也不过三十五两,平空得了十来年工资够可以的了,难道还真想狮子大开口狠狠讹一笔不成。

虽然觉得五百两同这件事的性质相比少的太多,但既然恩主拍板了,钱师爷不好再说什麽,当下作为中间人去书房谈判。

等的已经有点不耐烦的赵安不着急开口,只在那装腔作势说东说西,就是不说自己要多少钱。

「赵大人,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,这件事既然出了,大人您也给了我家老爷机会,那咱们就挑明了说,您看五百两如何?」

被扯的头晕的钱师爷无奈主动出价,希望赶紧了结此事免生枝节。

五百两?

赵安心道你们这是打发要饭的呢,面上却不能表现出不满,而是一脸正色道:「先生与本官谈钱做什麽?这和钱有关系麽?本官看着像是要钱的人麽?本官在意的是贵县的态度,如果贵县无法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和后果,那本官也不能被贵县牵连,摊上无枉之灾。」

义正言辞。

第一次谈判到此结束,东台县的人继续研究。

说的也不是假话,收你们五百两却承担和你们一样的风险,这不欺负人麽。

外面,听钱师爷说五百两摆平不了对方,常训导不禁来了气:「我雇人弄死他最多三十两!」

「常大人,什麽时候了还说这种气话,」

钱师爷没好气的看了眼县中学的副校长,转头对自家恩主道:「老爷,这件事的后果实在太严重,我看不如再加些吧。」

「钱财是身外之物,如果花点钱能消灾的话,下官也愿意添点。」

杨教谕精神状态比先前好多了,不希望因为价格谈不拢导致这事滑向深渊。

陈知县迟疑了下:「你们说加多少合适?」

谁知道那小子究竟想要多少,最后还是钱师爷给做的主,翻一番,直接加到一千两。

这个数,可以了。

结果赵安对一千两仍不感冒,说话依旧冠冕堂皇:「请先生与知县大人说,我赵有禄乃饱读圣贤书之人,不是什麽敲诈勒索的小人!」

配上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,端的是正义凛然的很。

第二次谈判就这麽崩了。

无奈双方只得继续心理博弈,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。

虽然累,气氛却比先前活跃多了。

钱能摆平的事,就不叫事。

钱不能摆平的事,那才叫事。

第三次谈判时,东台县一干人等将价码提高到了一千五百两。

虽然一千五百两能让一个普通百姓家富贵一辈子,但在赵安眼里仍是笔小钱,同时也很无语,敢情你东台县令一门老小的命就值一千五百两?

都来回三次了,再这麽扯下去谁知道扯多久,赵安索性不装了,直接摊牌对「中间人」钱师爷道:「劳先生贵县讲,一次性给我五千两,赵某就当什麽事都没发生,另外你们赶紧将卷子销毁叫学生重考策论,省得再叫外人发现。」

稍顿,又给出一个补充条件,「另外,我今后或许有些生意要在贵县,届时还请知县大人能够照顾一二。」

什麽生意,自是走私盐的生意。

有地方官罩着,也有青帮现成的物流渠道,赵安当然要赶紧挂牌营业。

钱这东西,你不去挣,不去捞,它又不会自个跑你兜里。

五千两的数目着实让陈知县想要骂娘,他这次县试定名次不过才捞了不到三千两,真给了赵安这个黑心的就亏大发了。

杨教谕这边倒是想给,可他一个县学教谕再能捞,也不可能替「惹祸」的知县大人把坑填了吧。

能怎麽办,继续商量。

最终还是在钱师爷的反覆劝说下,东台知县陈有文同意以五千两银子了结此事。

这五千两县学给摊了一千三百两,其馀三千七百两由县衙想办法从今年的各项开支中挪挪凑凑。

反正,不是知县和教谕自个掏的腰包。

至于赵安提出的在东台「经商」要求,那自是小事一桩,不必讨论。

赵安要的是现银,五千两重量可不轻,他拿不走,因此季师爷连夜找到东台县城的一家盐商经营的钱庄,以县里名义借了五千两。

是方便携带兑换的银票。

银票到手,赵安的态度自是和蔼,连带着东台知县面色也缓和许多,为进一步加深双方感情,双方一致同意下馆子。

落座前,一向坐首位的陈知县很难得的请赵学录坐上席,脸上也挤出不少笑容:「赵大人来我县监考实是辛苦,今日这顿酒实是早该由本县请了,拖到现在还请赵大人勿怪,勿怪。」

「好说,好说!」

赵安眯眯带笑坐了,望着无比殷勤的东台知县,心道你早干嘛去了,原本三瓜两枣就能解决的事,非要折腾成大事,这不没事找事麽。

总结起来,还是你这个地方官不懂事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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