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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脚步,范愚反而因为走神,成了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,还险些撞在了前边驻足的人身上。
“祁连先生可是唤我?”
反应过来之后也有些许不可置信,于是还出声确认了一番。
等到旁观的众人被年长者的冷脸驱逐离开,院里就剩下了一个范愚在那傻站着,而年长者则是还坐在蒲团上边不曾起身。
抬了抬下巴,示意范愚走到离自己最近的蒲团上坐下,自己则依旧一言不发。
等到人照做之后才道:“为何从来不曾坐到这个位置上?”
正是每日得了提问机会的人专属的那个蒲团。
于是他就发现考校还未开始,将来的学生已经被问倒了,平日里严肃的大儒这会儿眨了眨眼,只以为是个不乐意出风头争抢,喜欢踏实做学问的孩子,颇为体贴地将之跳过。
范愚还在沉默着思索该如何回答,年长者就开始了自己的考校,却忘了问一问他是否愿意做自己的学生。
涉及了学问的问题一提出,就让范愚回想起来了自己获得族学入学机会的时候,自然也就猜出来了忽然的考校背后的意思。
问题虽难,却也因此激发起来了他的兴奋。
晨起时候还有些胀痛的脑袋,这会儿开始了高速的运转,曾经的所学不断在脑中浮现串联,排列组合出完美的答卷。
连着考了十数个问题,直到日头都已经爬上了天空正中,考校才算到了尾声。
浓烈的阳光正正好落在院中毫无遮蔽的两人身上,让终于满意点头的祁连先生眯起来了眼睛。
“不错,还有最后一问,可愿做我学生?”
虽是问句,看着范愚的目光却已经变得和善,将还没给答复的人当成了自己的新弟子。
这会儿若是范愚答上一句“不愿”,信心满满的老先生大概就得目瞪口呆了。
范愚倒也没想着拒绝,只是一声“先生”叫出口前,还得说明白自己的情况。
“只是游学到了进贤县,兴许不会久留,祁连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话……”
话没说完,精神头正好的年长者便吹了吹自己的胡子,收起来了讲解时候的严肃模样,哼了句“又不是第一个了,快些改口”。
连拜师该有的束脩与拜师茶都被他省去,直接教人改口称先生就好。
范愚倒是还记得站起身,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再改口。
就是被行礼的对象,这会儿还盘坐在蒲团上边,让整个场景看上去不仅不显得严肃,反而有些好笑。
等范愚终于顺着他的意思将“祁连先生”改作“先生”,年长者才站起身,拍了拍打着补丁的衣袍下摆,转身进了屋。
显露出来的性格转变太突然,严肃古板的大儒表现得像个老小孩,让还记着听讲时候规矩的范愚有些不适应。
一月时间都呆在院子里不曾进过屋门,此时没得许可,于是就不知该不该跟上。
等先生转过身发现自家新收的弟子还停在几步开外,便开口催促,带着点嫌弃道:“快跟上,不过若是同逆徒一般机灵,似乎也不好。”
后半句的声音渐轻,提到逆徒两个字的时候还哼了一声,甩了甩衣袖。
范愚恭敬微垂着头的同时却挑了挑眉,没好奇发问,却没想到先生的话还未说完:“逆徒是你师兄,名唤柳无。”
一口一个“逆徒”,语气里却分明是点骄傲,介绍简短到只提了个名字,像是笃定范愚必然听过。
也确实听过。
进贤文会那本记录魁首文章的册子中,最让范愚觉着惊艳的一篇,便是出自柳无笔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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